[拼音]:sanliang
我国古代哲学中关于对立面及其统一关系的范畴。
北宋哲学家张载的《正蒙·参两》对这对范畴作了明确的阐述。“参两”来源于《周易·说卦》:“参天两地而倚数。”
“参”意思同三。“两”,犹言双。
孔颖达说:“取奇于天,取耦于地,而立七 六之数也。何以参两为目奇耦者,盖古之奇耦亦以三两言之,且以两是耦数之始,三是奇数之初故也”(《周易正义·说卦》)。此处“三”不仅是数学上的概念,而且同“两”一样,是一个哲学范畴。孔颖达在《周易正义》即引“张氏云:以三中含两,有一以包两之义”。
张载吸收了“参”有“三中含两之义”的解释,又给予了充实和发挥。他说:“地所以两,分刚柔男女而效之,法也;天所以参,一太极两仪而象之,性也。一物两体,气也,一故神,[自注:两在故不测。]两故化,[自注:推行于一。]此天之所以参也”(《正蒙·参两》)。一指太极之气,两指阴阳对立,太极包含阴阳则为“参”。“参”中含有一和二,一中有二,二中有一,“数虽三,其实一也”。
王夫之说:“太极之象,合而言之则一,拟而议之则三,象之固然也。”“参”即是一与二的对立统一。
张载认为,这是包括气在内的宇宙中一切事物的本性。
张载是我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。《正蒙》是他的主要哲学著作。他提出“太虚即气”的唯物主义气化学说,在我国哲学史上,明确地把“太虚”即虚空和物质性的元气结合起来,指出元气是虚空的本然状态,“知太虚即气,则无无。”这就从根本上排除了虚空的非物质性。他的“一物两体”的朴素辩证法认为太虚之气始终处于浮沉、升降、絪緼、相荡之中,“一故神,两故化”,这就有力地批判了玄学“有生于无”、佛教“虚能生气”的唯心主义本体论。张载作为一个思想家,十分注重自然科学的研究。为了论证他的唯物主义元气本体论,他曾深入地研究过天文学,形成了很有特色的宇宙结构思想,而《正蒙·参两》篇是他在这方面思想的结晶,也是研究张载的天文学思想的依据。
他提出“太虚即气”的唯物主义自然观,认为“凡可状皆有也,凡有皆象也,凡象皆气也”(《正蒙·乾称》)。他把气看成是构成世界统一的物质实体。又指出:气有聚散的变化,“形聚为物,形溃反原”(同上)。认为气有不同形态的变化,而气是不生不灭的。因此,他得出结论说:“知太虚即气,则无无”(《正蒙·太和》)。这是对老子“有生于无”和佛学“以山河大地为见病之说”(同上)的有力批判。张载的“一物两体”的思想,是对我国朴素辩证法的卓越贡献。他指出事物的存在,是对立的,又是统一的。“两不立,则一不可见;一不可见,则两之用息”(同上)。事物既对立又统一,所以才变化无穷。张载把事物运动的内在原因称之为 “机”,认为内因是事物运动变化的根据。他说:“动必有机,既谓之机,则动非自外也”(《正蒙·参两》)。指出:“有象斯有对,对必反其为,有反斯有仇”(《正蒙·太和》),即认为有物象就有对立,有对立就有斗争,这是正确的,但他不认为对立的矛盾需要一方克服另一方加以解决,而主张“仇必和而解’’(同上),通过调和方式解决对立的矛盾。又说:“日月之形,万古不变”(‘正蒙·叁两》),表现出形而上学的局限性。张载说:“见闻之知,乃物交而知”(《正蒙·大心》)。肯定感性认识是感官同外界事物相接触而产生,这是认识论中的唯物主义。同时他又追求关于天地万物规律性的“德性之知”或“天德良知”,认为这种认识“不萌于见闻”(同上),“乃德盛仁熟所致’’(《正蒙,神化,),于是,陷入唯心主义。张载认为人的“天地之性’’是纯善的,“气质之性’’是可善可不善的,后者是产生恶的根源,主张克服人的耳目之欲。他的人性论为朱熹所赞许,说他“有功于圣门,有补于后学”(《朱子语类》,卷四)。张载把君主说成是天地的长子,大臣是君主的管家,为地主阶级统治提供了君权天授的理论根据。张载的著作后人编为《张子全书》,现行本有《张载集》,《正蒙》是他的主要哲学著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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