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拼音]:Mingdaici
词兴于唐,盛于两宋,至明代已经衰微。其原因,主要是由明代特定的社会环境所造成,同时也与明词作家不专工、不当行相关。明代统治者,在思想文化上推行封建专制政策,以八股取士,严格箝制人们的思想。所谓“以经术程士”、“悉屏诗赋”,正是八股取士后的一种社会风尚。明代文士中,尽管有的并不为时俗所囿,也曾填词,但在他们当中,“求其专工称丽,千万之一耳”(钱允治《国朝诗馀序》),有成就的作家不多。明人填词,或者“才为句掩,趣因理埋,体段虽存,鲜能当行”(同前);或者连句读也分辨不清。所以,况周颐指出:“明词专家少,粗浅、芜率之失多,诚不足当宋元之续。”(《蕙风词话》卷五)不过,明代词坛也出现了有一定影响的词作家,留下了一些较好的作品。
明初词坛,刘基、杨基、高启等人,由元入明,在政治上遭受挫折,所作词能自成家数,各具特色,尚存宋元遗风。刘基,曾佐朱元璋定天下,任御史中丞,封诚意伯,后因被诋毁,忧愤而死。所作诗文,闳深顿挫;所作词,有的“感喟激昂”而又表现得十分凄婉,有的于委宛摹写中,并寄深意,尚多可读篇章。杨基的词有的带有托意,所感甚深,颇为缜丽并有一种清气行乎其间,亦耐玩味。高启的词或“以疏旷见长”,或“极缠绵之至”(沈雄《古今词话》),并有宋元风韵。在明初文坛上,杨基、高启与张羽、徐贲齐名,世称“吴中四杰”,张、徐不以词名,杨、高的词却颇有影响。此外,瞿佑等人“风情丽逸”,所作词“多偎红倚翠之语,为时传诵”(田汝成《西湖游览志馀》),也不失词的本色。
明代中叶以后,词风日下。杨慎、王世贞、汤显祖等人,多所制作,却都不是当行作家。杨慎、王世贞博闻广识,堪称一代通儒,其所作词也有过人之处,只是逞才恃博,“强作解事”,与乐章多有不谐(朱彝尊《词综·发凡》)。汤显祖是著名的传奇戏曲作家,出其余绪而填词,虽偶有佳作,却“患在好尽,而字面往往混入曲子”,与两宋蕴藉之旨相距甚远(吴衡照《莲子居词话》)。杨慎等人的创作实际上已将明词引上了歧途。此外,钱塘马洪虽然以布衣终身,并精于诗词,自谓四十年仅得百篇,但其所作词,名为《花影》,不过“月下灯前,无中生有,以为假则真,谓为实犹虚”,气骨轻浮,缺乏新意。明代还有一种风气,两宋诸名家词,不很显于世,而《花间》、《草堂》诸集,却独盛一时,成为文士填词的样板。明人的填词托体不尊,有的人还将填词当作酬应献谀的手段,更使词格愈趋卑下。因此,明中叶以后,词的创作已渐凋敝。
到了明末,由于社会发展变革,才给词的创作带来一线生机。明代末期,满族贵族集团统兵入关并建立清朝,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的社会矛盾。陈子龙在抗清斗争中英勇牺牲,其门生夏完淳,年仅十七,也以身殉国。陈子龙的词托体骚辨,所指甚大,“言内意外已无遗义”,早期所作风流婉丽,婀娜韶秀出于刚健之中,后期所作绵邈凄恻,神韵天然而又有不尽风味。陈子龙是转变风气的第一人,允为明词大家。夏完淳所作《玉樊堂词》,“慷慨淋漓,不须易水悲歌,一时凄感,闻者不能为怀”(沈雄《柳塘词话》)。他的某些作品,“声哀以思,与莲社词《双阙中天》阕,托旨略同”(况周颐《蕙风词话》卷五)。与陈子龙同时,入清后犹有创作活动的屈大均、王夫之、金堡(释澹归)等人也是能词者,他们的创作,同样不可与一般“批风抹露者”并论。因此,陈子龙、夏完淳以及屈大均、王夫之、金堡等人的出现,使得明末词坛焕发光彩,不仅挽救了一代词运,而且也为清词中兴开了风气。
明代除了出现若干较为出色的词作家外,在词学研究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。有关词谱、词韵专书,明代传有张的《诗馀图谱》、程明善的《啸馀谱》、徐师曾的《词体明辨》(附词谱)以及沈谦的《词韵》;词的选本,有杨慎的《词林万选》、陈耀文的《花草粹编》、董逢元的《唐词纪》以及卓人月的《古今词统》;词话有杨慎的《词品》、陈霆的《渚山堂词话》、俞彦的《爰园词话》、贺裳的《皱水轩词筌》等数种。此外,毛晋汲古阁刊行《宋六十名家词》和《词苑英华》,吴讷汇辑《唐宋名贤百家词》,也为词的辑佚作出了贡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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