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拼音]:Zang-Mian yuzu
[外文]:Tibeto-Burman group
汉藏语系的语族之一。
分布和分类主要分布在亚洲地区的我国、缅甸、不丹、锡金、尼泊尔、印度、泰国等国境内。我国的藏缅语族语言主要分布在西南、西北、中南等地区。 分4个语支:
(1)藏语支──藏语、嘉戎语、门巴语等;
(2)景颇语支──景颇语等;
(3)彝语支──彝语、傈僳语、哈尼语、拉祜语、纳西语、基诺语等;
(4)缅语支──载瓦语、阿昌语等。
由于语言情况比较复杂,有些语言的系属尚未确定或尚末取得一致的意见。如羌语、白语、土家语、怒语、独龙语、珞巴语、普米语、僜语等,有的学者认为应另立羌语支,包括羌语、普米语、嘉戎语等,有的则认为这几种语言应归入藏语支。有的认为白语应属彝语支;而有的则认为应另立一语支。有的认为土家语、怒语属彝语支,独龙语、珞巴语、僜语属景颇语支。
20世纪50年代以后,我国语言学者通过调查又发现了一些新语言,如木雅语、多续语、尔苏语等,但其性质和地位有待进一步确定。在国外,属于藏缅语族的语言有缅甸语、卢舍依语、列普查语、阿博尔语、姆鲁语等。已消亡的西夏语(10~12世纪我国党项族使用的语言)也属这一语族,它与彝语支比较接近。
语言特点藏缅语族诸语言之间,除了存在一定数量的同源词外,在语音、语法、词汇各方面都有许多共同的特点,从中可以看出相互间的亲属关系。不同语言之间的差异主要表现在语音和词汇上,语法上的差异较小。
语音大多数语言都有声调,但数目较少,一般是3或4个。如独龙语有3个声调,景颇语有4个声调。也有两个声调的,如普米语箐花话有一个高调55和一个低调13。少数语言或方言没有声调,如珞巴语、藏语安多方言、羌语北部方言。但这些语言里的许多音节有习惯的音高。如藏语安多方言,一般是清声母音节读高调,浊声母音节读低调,例如hkɑ55(困难),抰ɡɑ11(高兴)。声调的分类与分化同声母清浊的关系最密切,此外,还与元音的松紧和长短、韵尾的特点等都有关系。如藏语的声调因声母的清浊分为高低两类,清声母是高调,浊声母是低调。有的方言,清浊的对立虽已消失,但在声调上仍留下两类声母的痕迹。彝语支诸语言的声调,除了与声母的清浊有密切关系外,还同元音的松紧有一定的关系。松元音音节出现的声调数比紧元音音节多,声调的变化因元音松紧而有不同的特点。
许多语言的声母分清浊。清浊对立除了区别词汇意义外,有些语言还能区别语法意义。如彝语凉山话:ɡɑ55(穿)和 kɑ55(使穿),ɡ嚕33(听见)和k嚕33 (使听见)。清浊的对立主要出现在塞音、塞擦音、擦音上,但有些语言,如缅甸语、彝语、普米语、阿昌语等,鼻音、边音也分清浊。在发展过程中,清浊对立有逐渐消失的趋势。在塞音、塞擦音、擦音上是浊的消失,保留清的;在鼻音、边音上是清的消失,保留浊的。声母的清浊对立消失后,有的语言转为不同的声调──原清声母音节读高调,原浊声母音节读低调,如藏语 话;有的语言转为元音松紧的对立──清声母使元音变紧,浊声母使元音变松,如载瓦语;有的语言转为送气不送气的对立──浊声母变为不送气清声母,清声母则由不送气声母变为送气声母,如哈尼语碧约话。
有些语言有丰富的复辅音声母。如彝语、纳西语有mb- 、nd-、n扷-、怱d尶-、η唓-、嬜ɡ- 等带前置鼻音的复辅音声母(鼻音的发音部位同后面的辅音相同)。羌语麻窝话有71个复辅音声母,如γp-、γts-、sp-、st-、zb-、zɡ-、xp-、x堭‘-、γb-、γ扵、惒d-、惒z-等。嘉戎语梭磨话有 197个复辅音声母,不仅有二合的,还有三合的,如pt- 、bt-、ɡz-、sk-、嬜m-、pγ-、kl- 和spγ-、zɡγ-、mbγ-、wzd-等。复辅音声母单辅音化是藏缅语族的共同发展趋势,其演变方式有脱落、合并、分为不同音节等。
有许多语言的元音分松紧、如彝、傈僳、哈尼、拉祜、白、景颇、载瓦等语言。元音松紧的差别往往还伴随声调、舌位等方面的一些差别。比较常见的是,在同一元音上紧的比松的调值略短且高,舌位略低。有的语言紧元音后还伴随喉塞音,如拉祜语。各语言的松紧元音同声母和声调的配合也有一些特点。如哈尼语绿春话的紧元音不同送气声母结合,紧元音出现的声调数目比松元音少。在来源方面,有的语言,如彝语、哈尼语、傈僳语等,是由原有的促声韵消失韵尾后使元音变紧,与不带韵尾的松元音形成松紧对立。有的语言,如载瓦语、景颇语等,松紧对立来源于声母的清浊。这两类语言与古藏语(藏文所反映的 7世纪藏语语音)对比,前者的松紧元音韵母与舒促韵母对应,后者的松紧元音韵母与清浊声母对应。例如:
单元音韵母比较丰富,复合元音韵母不发达。如藏语 话有a、i、u、e、o、ε、y、═、婖、、媯、堚、ě、、埣、掝、捹、等17个单元音韵母,哈尼语绿春话有i、i、e、e、a、a、婖、婖、o、o、u、u、γ、γ、嚕、嚕、y、y、徲、徲等20个单元音韵母。多数语言有少量二合元音韵母,但无三合元音韵母。彝语支语言的韵母以单元音韵母为主,少量的复合元音韵母主要出现在借词中。
除彝语支语言外,都有辅音韵尾,但发展不平衡。常见的韵尾有-p、-t、-k、-妱、-m、-n、-嬜等。许多语言和方言存在着辅音韵尾简化、消失的趋势。塞音韵尾向-妱发展。如古藏语的-b、-d、-ɡ等韵尾发展到现代, 话仅留下-p、-妱两个韵尾,德格话只留下一个-妱。古缅甸语的-p、-t、-k等韵尾到了现代仰光话,都转化为-妱。鼻音韵尾向鼻化元音转化。如古藏语的-m、-n、-嬜等韵尾发展到现代,在 话里仅留下一个 -m,同时出现了鼻化元音,在德格话里都转化为鼻化元音。彝语支语言,大多数地区的辅音韵尾已全部消失,韵母都是开音节的。羌语的辅音韵尾虽比其他语言丰富,但大多是后起的,由音变、合音、借用等形成的。在同源词中,出现于其他亲属语言的辅音韵尾在羌语中大都已经脱落。
有些语言有弱化音节,如缅甸、景颇、载瓦、阿昌等语言。弱化音节出现在多音节词的第一个音节,读音轻而弱, 舌位也有变化。如景颇语 m╤31∫a31(人)中的m╤31为弱化音节,实际音值为m媏31。在来源上,弱化音节一部分来自非弱化音节。如载瓦语的mj嫃21po21(虫)的j嫃21由mji21 (火)弱化而成;阿昌语的 k╤31堭en31(黄鳝)的k╤31由嬜a31(鱼)弱化而成。另一部分来自古代复辅音声母的前一辅音。如景颇语的m╤31嬜a33(五)、∫╤31Зam33(水獭)、掵╤31khu31(九)等,前一音节都由古代复辅音声母的前一辅音演变而来。
语法虚词和语序是表达语法意义的主要手段。形态变化比汉语和苗瑶语族 、壮侗语族丰富。 有些语言(如嘉戎语、僜语等)的附加成分比较丰富,这也是表达语法意义的重要手段。后加成分最多,其次是前加成分,中加成分较少。各语言或多或少都存在语音交替的屈折形式。基本语序比较一致。主语在谓语前,谓语在宾语后;间接宾语在直接宾语前。名词、代词作定语时在中心词前;数词或数量词组作定语时在中心词后;数词或数量词组作状语时在中心词前;形容词作定语时一般在中心词后,但有的语言加了助词以后也可在中心词前。动词、形容词作补语时在中心词后。
动词的语法范畴比较丰富, 有人称 、时、体、态、互动、式、趋向等。常见的语法手段有添附加成分、语音交替、重叠等。 人称范畴, 在有些语言(如独龙语、羌语 、嘉戎语等 )中是在动词上添加附加成分来表示,附加成分由人称代词缩减或音变而成。如独龙语: lɑ55(找)、la嬜55(我找)、n嚕31lɑ55(你找)。动词的态分自动态和使动态,语法形式有分析式和综合式两种。综合式的语法形式,语音交替是常见的现象。除清浊交替如彝语凉山话的bi33(散开)和pi33(使散开)外, 还有送气和不送气如阿昌语陇川话的 p墭au55(垮)和ph墭au55(使垮)、松紧元音如载瓦语的堭u嬜51(坐)和堭u嬜51(使坐)、不同声调如拉祜语的堭a53(吃)和 堭a31(使吃)、不同元音如普米语箐花话的惼a13(笑)和惼奃13(使笑)等交替形式。有的语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使动〔如景颇语的then31(坏)和 掵╤31then31(弄坏)〕。 不同语言之间还存在一些同源的使动词。如“断”和“使断”二词,古藏语是chad和bcad,缅甸语是掵o53和掵ho53,彝语是ɡe33和khe33,载瓦语是kjui21和khjui21。 从使动词的同源关系中可以看出藏缅语族诸语言的亲属关系。 互动范畴的语法形式主要是重叠,如羌语麻窝话的ⅹ慯 i(爱)和ⅹ慯i ⅹ慯i(相爱),普米语的唓i13(唱)和唓ε55唓i13(对唱)。有的语言用前加成分表示互动,如独龙话的lɑ55(找)和a31lɑ55(互相找)。动词的式一般分叙述式 、祈使式、命令式 、疑问式等。其形式有加助词、加附加成分、语音变化等。景颇语后加不同的句尾助词表示不同的式,如sa33(去),sa33n31tai33(你去),Sa33n31ni51?(你去吗?) Sa33u妱31!(你去吧!)。普米语以动词词根韵母的语音变化表示命令式,如堭ɑ55(洗),堭u55(你洗吧);thi埣(喝),thiu13(你喝吧)。
藏缅语族中许多语言的人称代词有格的语法范畴。分主格、宾格、领格 3种,多出现在单数上,由语音变化表示。如哈尼语绿春话的第一人称单数:主格是嬜ɑ55,宾格是嬜a31,领格是嬜a33。
有量词,但发展不平衡。有些语言(如彝语支、缅语支)量词比较丰富,数词必须同量词结合后才能修饰名词。量词的作用除表示单位外,还能指明名词的类别、性质、形状等特征。而有些语言(如藏语、门巴语、景颇语)量词较少,数词可以直接修饰名词。如藏语 话的mi35(人) sum55(三),意为“三个人”。量词同数词结合的次序有两种:一种是量词在前,如景颇语的n31堭in33(水)wan33(碗)mji33(一),意为“一碗水”;另一种是量词在后,如哈尼语的堭ho55(人),慯hi31(一)γa31(个)意为“一个人”。量词大多来自名词、动词。有些语言,大多数名词计量时都可临时当量词用(双音节词多用后一个音节)。 如哈尼语的 mo31(马)慯hi31(一) mo31(匹),意为“一匹马”,la31ny55(指头)慯 hi31(一)ny55(个),意为“一个指头”。
有结构助词,表示支配、领属、主谓、被动、用什么工具、以什么方式、从什么地方等结构关系。有的句子成分可以借助结构助词改变语序,如带结构助词后,宾语可提到主语前,形容词定语可提到名词中心词前等。如景颇语的 嬜ai33(我)∫i33(他)phе妱55(宾语助词)ja33(给) s╤33嬜ai33(句尾助词),“我给他了”,也可说成∫i33 phе妱55嬜ai33ja33s╤33嬜ai33。
词汇藏缅语族语言之间都有一定数量的同源词。同源词都是最基本的词。例如:
词以单音节词和由单音节词组成的复合词为主,多音节的单纯词较少。构词方式有派生法和合成法两种,以合成法为主。合成法主要有并列、修饰、支配、主谓等结构。此外,四音格联绵词比较丰富,表示不同的词义和感 彩。音节结合的形式有AABB、ABAB、ABAC、ABCD等, 二、四音节还有双声、叠韵的现象。(见彩图)
参考书目
罗常培、傅懋:《国内少数民族语言文字概况》,载《我国语文》,1954,第 3期。
R.Shafer, Introduction to Sino-Tibetɑn, Harra-ssowitz, Wiesbaden, 1966.
S.N. Wolfenden, Outlines of Tibeto-Burmɑn Lin-ɡuitic Morphocoɡy ,London,1929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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